“推開門之前,生活是個疑點,痛苦伺機而來,無以排遣,我想要個起點濃濃的黑夜,悶頭穿過世界……”一路有呼嘯的風,灌滿了耳朵裏的空隙,直直的壓過了耳機裏單曲的聲音,腳踏車騎起來有些費力,卻依然載著你向前方的風宣戰。給了你許久的孤獨一個可以宣洩的方式,像個傻瓜迎風呼喊:喂!遠方的你有沒有聽見?
“我親愛的欲望,我親愛的膽怯,我親愛的冷漠和熱烈,在告別和未來中連接,在生命這場馬拉松上的田野……”有花香拂面,路旁草叢裏有細碎的紫色小花,枝頭串著大團的繁花,不是哪種香氣,也許是混合在一起引發的某種神奇,突突得鑽進了心裏,給了一整個心房的芬芳。
那裏有小小的一方湖水,只是如今已經少見清澈見底的水,多時都有雜物漂浮的,或大或小。隱隱心疼這水,染了人間污穢,終究也無法離開。曾經的弱水三千,如今的一方池田,食了這人間煙火,成了這世間不俗的俗物。只是站在水邊,便頓時不覺所有的疲倦,人與山水,本就親近,朋友戲說,人本從山水中生。不去深究也是在理。靠近水,才知這世上有種柔軟的力量,能化解萬物,只看不語。
“焦慮、混亂;夢想和愛;悄、悄悄離開,依舊孤單,翻騰的愛,我想去的地方,誰給我導航……”天空像被刻意挑染了色彩,難得的藍色,不知漂泊的雲朵有沒有遇到傳說中情深似海的歸宿,就像我期待遇到一個不需要取悅的人那樣。微微抬頭,一樹繁花的間隙透過清亮的光,只覺得自己的心成了那縫隙,清透著微光,夾攜了溫度。拈了最低的一束花枝,靠近去嗅,看著花朵低低的模樣,突然想要擁抱自己,犒勞一下在左胸腔的那顆跳動的鮮活。越發覺得現世匆忙,不覺間早已變換了一切,只能眼睜睜看著。一時人,一時景,心裏有什麼感受的到什麼。枝頭有繁華,樹下有落紅,此時的花開的才剛剛好,錯過這一場,不知要待到什麼時候。人也一樣,錯過了便不再有。非要等下一次,人等不起,景也等不起,相遇的時候才剛剛好。
就像這些年最放不下的是寫字,過了這個年紀,便寫不出這個年紀的文字,翻出以前寫過的東西。也只是徒有感慨,早就沒了當年看事情的心境,也早就釋然了當初糾纏不放的心結,一場無果的暗戀,一份溜走的情誼,一個未知的遠方,不知道將來的自己可以做到什麼地步,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從未停止呼喊,你一定不能成為你討厭的人。
“愛生命中偶然的澎湃,滄桑過後是繁花盛開,我心裏有過你,一句電影的對白,反轉堅強背後的傷害……”駛過某個拐角,覺得眼前的景色曾在夢裏見過。像是歷經的一場盛大流浪,突然有了終點,也許我是知道的,自己到底想要什麼,欲求而不得。其實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,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東西,只是有太多不能如意,太多難得與錯過,很多的固執總在不該發揮的時候肆意。
我沒有一碗酒,可以慰風塵,我在風塵裏有一顆心,可以聽風語,嗅花香,觀月色。
“道盡此生萬般的無奈,坐看雲起時,享受青春流逝……”耳邊風過,簌簌作響的是身旁的那片小竹林。伸手拂過葉片,癢癢的觸覺,並非翠綠的葉片,深綠色的細長葉片,邊緣略帶了暗黃色。其間有條小路,走過的時候驚起黑色的小巧的鳥兒,心裏暗怪自己的魯莽。有時候想想,自己過的真的很好,剛好的年紀,也許身邊還沒有那個剛好的人在,可是卻有應時的景色,孤獨的時候才最能聽清心的聲音。總是不肯坦然承受那份脆弱,原本也沒有那麼脆弱,依然沒有符合想像的隨心所欲,卻有份驕傲從來不肯放棄。
風兒灌滿衣襟的時候,才覺得舒服,入骨的清爽,你悄悄告訴它你所有的心事,然後它帶著你的心事一溜煙地跑了,也許到了一個不認得你的地方,傳達給另一個喜歡跟風玩耍的人。
有風景一路,卻不願拍照,遠遠躲開朋友的鏡頭,這般景色,入了眼眶就知足了,若是入了鏡框,覺得會委屈了他們。倒不如留在記憶裏,模糊不忘記。